秋风起兮白云飞,草木黄落兮雁南归。兰有秀兮菊有芳,怀佳人兮不敢忘。泛楼船兮济汾河,横中流兮扬素波......
一只金凤仿佛香港凤凰台台标般旋转。秋高气爽,饮酒赏菊。宋玉与登徒子悄然而至时,刘彻正置酒玉台,兴致勃勃接吟《秋风辞》:“......箫鼓鸣兮发棹歌,欢乐极兮哀情多。少壮几时兮奈老何。”
“兰秀,菊芳,佳人,泛楼船,箫鼓鸣,欢乐极..........此秋非吾秋矣!”宋玉嘟嘟嚕嚕,偷窥武帝风彩。
刘彻吟后,又与亲臣们玩《大、小言赋》。只听公孙丞相曰:“臣弘骄而猛,又刚毅。交牙出吻声又大,号呼万里嗷一代。”
东方朔上前:“臣请代吟。一曰:臣坐不得起,俯不得仰。迫于天地之间,愁不得长。二曰:臣月越九州,间不容止。并包天下,余于四海。三曰:欲为大衣,恐不能起。用天为表,用地为里,装以浮云,缘以四海。以日月明,往往而在。四曰:天下不足以受臣坐,四海不足以受臣唾。臣府噎不得食,出若天外沃。”
武帝高声:“大哉!赐东方朔牛一头,酒一石。”
宋玉高声并揖手:“启禀陛下!方地为车,圆天为盖,长剑耿介,倚天之外。”
东方朔也高声:“牛皮大王驾到!”
武帝吃惊,忙起身揖手:“啊,宋玉哥哥,有失远迎。”
宋玉也吃惊:“啊,秦皇汉武,微臣愧领啊!”
汉武帝又躬身:“不愧不愧,朕把你当前贤而非臣子……你堪称赋圣,推动了有汉之赋的空前发展。连朕也仿你之《九辩》而作《秋风辞》,仿《神女赋》作《李夫人赋》,这不,刚才还与众卿玩大小言赋哩。”
宋玉刚躬身,老道学登徒子对他耳语:“汉赋何以空前发展?铺张扬厉更利“润色鸿业” 也;什么《秋风辞》《李夫人赋》?附庸风雅尔。”
东方朔怒喝:“大胆宋玉、登徒子,还不跪拜!”
汉武帝:“别,先贤赋圣跪拜,朕可担当不起。”
登徒子跪下,宋玉再躬身施礼。
东方朔感叹:“啊,从三皇五帝到五霸七雄,谁能象吾皇海纳百川,宽宏包容?见了玉哥还躬身.... ”
“OZ,又拍马屁,朕不是宽宏包容,而是玉哥哥的顶级粉丝..... 来人,拿朕的辞赋请宋大师见教。”
宋玉有点受宠若惊,东方朔:“吾皇既是大帝又是诗人。不仅有《秋风辞》《瓠子歌》《天马歌》还有《李夫人歌》...... ”
武帝思念地:“.......嘉幽兰兮延秀。蕈妖淫兮中溏。华斐斐兮丽景。风徘徊兮流芳....... ”
【幻化】武帝的爱妃李夫人将死,武帝去看她。她立刻用被子将脸蒙起来,说:“我病得太久了,容貌憔悴不成模样,不能再见皇上。我死后,希望您能好好照顾我的儿子和兄弟们。”武帝说:“你已是病到不治的地步,我此来也许是见最后一面,你当面托付后事,好吗?”李夫人回答:“不整理仪容,不得见君父。我不敢有违圣人的教诲。”武帝急道:“只要你肯再让我见你一面,我就赐你千金,封你兄弟为高官。”李夫人拒绝:“封不封官全凭陛下的心意,并不在于见不见这一面。”她越是不愿见,武帝就越想见,可是不管他怎样说,李夫人就是不见,而且径自转过身抽泣...
【幻出】东方朔低沉地:“吾皇....悲思交集,继《李夫人歌》后,又仿大师《神女赋》而作《李夫人赋》。”
武帝也低沉地:“美连娟以修嫭兮,命樔绝而不长。饰新官以延贮兮,泯不归乎故乡......燕淫衍而抚楹兮,连流视而娥扬...... ”
东方朔见武帝有点呜咽,接口:“陛下的《秋风辞》《李夫人歌》,既有帝王气质,更有儿女情长;陛下的 《李夫人赋 》,既有巫山神女美丽多情,又沾悲秋之忧郁绵缠。 ‘既激感而心逐兮,包红颜而弗明......寖淫敞,寂兮无音。思若流波,怛兮在心”。
武帝眼中已溢泪水,接吟:“乱曰:佳侠函光,陨朱荣兮。嫉妒闟茸,将安程兮.......既不新宫,不复故庭兮。呜呼哀哉,想魂灵兮!”
登徒子用左手掩袖向宋玉吹风:“不仅有‘金屋藏娇’陈皇后、孝武卫思后卫子夫,还有王夫人、勾弋夫人、尹婕妤以及邢娙娥、李姬、某某氏...... 竟然还先歌后赋,还被人赞为悲思交集,沾悲秋之忧......”
“左撇子!”东方朔吼不出声,立即伏地长跪:“英雄气短,儿女情长,吾皇兼之。秦始皇视文人为腐儒,吾皇得司马相如却如获至宝。甚至容纳吾等异类,君臣之间宛如玩伴...... ”
登徒子赶忙跪下,宋玉也伏地长跪,登徒子问:“宋先生,你怎么也跪拜?”“不,长剑耿介,倚天之外!杵臼之交、车笠之交,我不跪拜是崇拜。”
东方朔与宋玉眼斜登徒子后耸肩:“你我是猩猩...... ” “啊”, 他慢吞吞:“惜猩猩,你怎么带了个跟屁虫?”
宋玉:“甩不掉哇。”
(余建东、何全国《新编的宋玉故事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