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因其友见楚襄王,襄王待之无以异,乃让其友。其友曰:“夫姜桂因地而生,不因地而辛;女因媒而嫁,不因媒而亲。子之事王未耳,何怨于我?”宋玉曰:“不然。昔者齐有狡兔,曰东郭?,盖一日而走五百里;于是齐有狗曰韩卢,亦一日而走五百里。使之瞻见指注,虽良狗犹不及众兔之尘;若摄缨而纵绁之,则狡兔亦不能离也。今子之属臣也,摄缨纵绁与?瞻见指注与?”其友曰:“仆人有过,仆人有过。”《诗》曰:“将安将乐,弃予如遗。”(《韩诗外传》卷七第十七章)
《韩诗外传》是一部由360条轶事、道德说教、伦理规范以及实际忠告等不同内容的杂编,一般每条都以一句恰当的《诗经》引文作结论,以支持政事或论辩中的观点。这部书被认为是韩婴写的,韩婴说《诗》主要是借《诗》发挥他的政治思想,所以多述孔子轶闻、诸子杂说和春秋故事,引《诗》以证事,并非述事以明《诗》。
上文意思是:宋玉通过朋友引荐给楚襄王,楚襄王待他与其他臣子比没什么不同,他心中不满,朋友说:“姜和桂固然是因为有了土地才生长,但不会因为有了土地就自然辛辣;女子因为媒人才嫁人,但不会因为有了媒人就自然地与夫君亲爱。你入宫侍王..... 做得不到位,怎么能怪我呢?”
宋玉说:“你说的不对。比如,齐国有一只叫东郭?的兔子,一天能跑五百里;又有一条叫韩卢的猎狗,一天也能跑五百里。假如猎人发现东郭?后,在老远的地方只指个方向让韩卢追赶,结果会怎样?假如猎人寻找到东郭?的踪迹,让韩卢暗暗潜伏,再突然放出偷袭呢……你将我引荐给大王,是让我暗暗潜伏,再突然放出呢,还是在老远的地方只指个方向?”朋友说:“这是我的过错?这......是我的过错。”宋玉又说:“诗歌中说:‘正在舒适和快乐的时候, 抛弃我就像丢掉一件小玩艺。’说的正是这种情况吧。”
(余建东、何全国《缘自宋玉的轶闻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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