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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流儒雅亦吾师

发布时间:2017-03-01 来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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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阳历史文化名人研讨会分组讨论,第三组正在热议“杜甫与宋玉”。 一位眼镜求问:“刘教授,可否谈谈杜甫对宋玉执弟子礼问题?”

刘教授慢悠悠:“尊宋玉为师是‘杜甫与襄阳’ 的一个璀璨亮点。”眼镜眨眼:“璀璨亮点?”

刘教授点头:“摇落深知宋玉悲,风流儒雅亦吾师。怅望千秋一洒泪,萧条异代不同时。江山故宅空文藻,云雨荒台岂梦思。最是楚宫俱泯灭,舟人指点到今疑。”

 “对,风流儒雅亦吾师,这我们知道。”一位胖学者自诩。刘教授笑笑,简要介绍:“这首《咏怀古迹五首》(其二),为杜甫流寓夔州所作。头一句就用典《九辩》中的‘悲哉,秋之为气也,萧瑟兮,草木摇落而变衰’;‘风流儒雅’之评已让世人耳目一新,‘亦吾师’三字,不仅代表了杜甫的由衷崇敬,更体现出了诗人自己的诗学渊源。这不是无以复加的吹捧,也不是意识流式的随笔,当是深思熟虑后的理性评论。杜甫甚至怨自己与宋玉‘怅望千秋’,不能‘同时’。诗人与宋玉是千古同悲,异代同情;摇落之悲,指宋玉也指杜甫自己。”

眼镜仍有疑问:“是吗?”胖学者不满地:“诗圣严谨,写下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、《蜀相》、《望岳》、《春望》、《春夜喜雨》‘三吏’‘三别’等千古名篇。写出‘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’‘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’‘读书破万卷,下笔如有神’的千古名句,他尊宋玉为师决非心血来潮。”

刘教授赞许:“对!‘不薄今人爱古人,清辞丽句必为邻。窃攀屈宋宜方驾,恐与齐粱作后尘。’这是杜甫《戏为六绝句》之五,他把宋玉与屈原并称,‘攀屈宋’说明屈宋在自己心中的高度。自认不及,所以才要‘攀’——攀附屈宋,摹仿屈宋,才能跳脱于屈宋之外有所创新;否则,只能在齐梁之后,亦步亦趋,难以卓然成家。由此可知,杜甫真诚地以宋玉为私淑之师。”

胖学者附议:“还有一个例子。杜甫在夔州时,听说李功曹将往荆州,急就章《送李功曹之荆州充郑侍御判官重赠》:曾闻宋玉宅,每欲至荆州。此地生涯晚,遥悲水国愁。孤城一柱观,落日九江流。使者虽光彩,青枫远自愁。”

刘老师高兴:“对极了,宋玉故宅除宜城外,归州丶荆州也有,杜甫早就想去凭吊。虽然无法一赌宋玉之尊容,到宋玉曾住过的故宅凭吊,也可籍慰平生的仰慕之情啊。有学者考究,在杜甫诗中,正面提到宋玉的有九首;屈原、宋玉并举者有五首;化用宋玉赋,以为典实者,有二十六首,共四十首。”

众人鼓掌,眼镜点头:“难怪黄耀辉先生《襄樊赋》称,‘诵阳春白雪之章,楚宋玉风流儒雅,令诗圣心折’。” 胖学者诚恳地向刘教授询问:“被后世尊为‘诗圣’,作品誉为‘诗史’的伟大现实主义诗人,对宋玉执第子礼还有何深意?”

刘教授沉思后道:“如果说,李白还是停留在就宋玉评宋玉的层面,那么,杜甫则是把宋玉放在已经千年的文学史之中,放在历代文学家的对比中,更为准确地概括了宋玉风流儒雅的人品和清词丽句的文品,更为有力地确立了宋玉的文学地位。杜甫以宋玉为师,实发前人所未发。如此之标榜,如此之提倡,其号召前无古人,其影响震动文坛。”

胖学者也点头:“的确,从李白、杜甫开始,复古思潮对宋玉的否定虽然仍存在,但已不能代表唐代文学批评的主流意识了。”

众人热情鼓掌,眼镜与胖学者情不自禁吟诵:“岱宗夫如何?齐鲁青未了。造化钟神秀,阴阳割昏晓。荡胸生层云,决眦入归鸟。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

          (余建东、何全国《新编的宋玉故事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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