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削职为民后,居于郢都纪南城南郊,至今这里仍有一座旧基台,当地人称“宋玉宅”。当时,宋玉的生活十分贫寒,常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,柴烧了早上没晚上。这年,楚王在江陵凤凰山修建陵墓,禁伐木材,宋玉的日过得更艰难了。一天傍晚,他捡柴归来,发现灶前堆着两捆柴禾,锅里放着熟饭,感到十分奇怪。是谁在关照我这落难之人呢?宋玉打算弄个水落石出。第二天他赶早归来,发现家中炊烟正起,还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。推开门一看,原来是一位老樵夫。他上前施礼道:“老人家,真不知如何谢您一片好心!”老樵夫还礼道:“先生,老夫只求报答救命之恩,怎敢当您的酬谢?”宋玉听后更加奇怪了,问道:“老人家,这话从何说起啊?”
老樵夫从怀里摸出一壶酒,又从竹篮里取出一碗兔肉,说:“先请您把这碗酒喝下去吧。”说着,给宋玉斟了一杯酒。等宋玉喝毕酒,老樵夫这才说道:“先生,您还记得和大王一道打猎,曾救过一个樵夫的命吗?”宋玉放下酒杯,猛然想起来。原来那是楚王不理朝政,终日打猎寻欢,外出时总是带着宋玉。一次,楚王追捕一只野兔,不料被一位樵夫挡住了去路。楚王大怒,当场要处死樵夫,幸亏宋玉劝阻,樵夫才免一死。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,老樵夫还没忘记这件事。想到这里,宋玉感激地说:“来人家,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!向您偌大年纪,还这般待我,我是受之有愧啊!”“哪里的话!想当年,您与三闾大夫屈原,治国振邦,为百姓着想,反遭小人陷害,落得这般结果,真是楚国的不幸啊!”老樵夫喝了一口酒,接着说:“想不到我老汉在入土之前,还能照顾您这有功之臣,真是三生有幸啊!”老樵夫仗着酒兴,一肚子积怨再也抑制不住了,“先生啊,您何罪之有?楚王赐给您田地,您却把稻粮分给乡民充饥;在君王面前,您能大胆地为老百姓说话。虽说您今天成了一个庶民,可您的恩德,老百姓是忘不了的。”
老人的一番话,是宋玉久久不能平静。为了楚国的前途,百姓的安宁,就在这座破旧的茅屋里,他满怀感伤地写出了悲愤之作《九辩》。
(摘自张硕 田锡富《惟楚有才》)
按:宋玉是一位大文学家,也是一位幽默的性情中人。故我们本着“大事不虚,小事不拘,诗赋真实,用典有据”的怪念头,玩一点戏说穿越,把“宋玉故事新编”歪歪扭扭地送上路,与读者一起幽一下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