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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咏物赋 ——《笛赋》

发布时间:2016-12-28 来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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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余尝观於衡山之阳,见奇条异干......丹水涌其左,醴泉流其右。其阴则积雪凝霜,雾露生焉;其东则朱天皓日,素朝明焉;其南则盛夏清微,春阳荣焉;其西则凉风游旋,吸逮存焉......”

宋玉失职后逐放到丹水、醴泉(今湖南临澧)。他躬耕垅亩,秉烛苦读,潜心整理屈原的《楚辞》,修改自己的辞赋,给乡亲们治病,为乡里祭祀。他通音律会文章,还教训子弟,释疑解惑,开乐舞班,向乡民传歌、教琴.....

一天,年过古稀后的他获悉荆柯刺杀秦王之亊,立即登衡山,并创作《笛赋》——

“名高师旷......因命陪乘,取其雄焉.......命严春,使午子廷长颈,奋玉手,摛朱唇,曜皓齿,赪颜臻,玉貌起,吟《清商》,追《流徵》,歌《伐檀》,号《孤子》,发久转,舒积郁。”。他描写笛竹的生长环境、制笛状况,吹笛的动态,以及笛之幽怨、舒缓、激越、缠绵、奔放、婉转等奇妙不同的声音;

“宋意将送荆卿於易水之上,得其雌焉......歌壮士之心往,悲猛勇乎飘疾。《麦秀》渐兮鸟声革翼。招伯奇于源阴,追申子于晋域.......” 他记录重大历史亊件及影响,以“鹿鸣萋萋,思我友兮,安心隐志,可长之兮”,寄托对友人的殷殷眷念,颂扬荆柯等壮士的精神将与日月同辉,与天地共存。

“绝郑之遗,离南楚兮,美风洋洋,而畅茂兮。嘉乐悠长,俟贤士兮,鹿鸣萋萋,思我友兮。”乱辞中,表现出他招揽贤士,思念故友,为国为民的高洁精神。

“呵鹰扬,叱太一,声淫以黯《黑甚》,气旁合而争出......夫奇曲雅乐,所以禁淫也;锦绣黼黻,所以御寒也,缛则泰过。是以檀卿刺郑声,周人伤《北里》也。”他认为竹笛演奏奇曲雅乐,能够防止邪恶、抵御横暴。

流徵、阳陵、采薇、伐檀、清商、北里、孤子、激楚、结风、蟋蟀、涉江、采菱、扬荷……他记载了中国南北方特别是楚地的宫廷曲舞和民间歌乐,或为后人提供还原性创作的宝贵线索。人们结合其时的舞蹈、器乐、山水等语境的描写,似乎能品出绝妙的弦律或不同的风格。比如,《涉江》《采菱》《扬荷》等好像有南方水乡的韵味,《激楚》《清商》则散发出楚地城邑的清新气息。

从鄢郢求学丶庐江狩猎、纪郢侍君、高唐传梦、巫山赋美丶兰台谈风,到澧水办学、衡山听笛……他在交通极为不便时,交游甚广,纵情山水,既为釆风“江山之助”,也陶冶了情操、享受了生活。大自然给了他山的胸怀、水的灵秀,也给了他高尚的情操、健康的体魄和绚丽的文釆。他和着松涛竹语、泉音笛韵,激情奋笔写就《笛赋》。

王逸《楚辞章句·九辩》称宋玉:“数遭患祸,身困极也。亡财遗物,逢寇贼也。心常愤懑,意未服也。丧妃失耦,块独立也。远客寄居,孤单特也。后党失辈,惘愁独也,窃内念已,自悯伤也。”他却在贬官后充实的生活,仍有宽阔的人生数十年,就在这七十多岁高龄之际,又创作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篇咏物赋。

(余建东、何全国《宋玉辞赋的故事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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