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马这厮
人说话一般还是有中心思想的，有人不善表达，绕弯子绕了半天，你都不知她要说什么。我用“她”而不用“他”，只是陈述一个基本的事实，说废话很多时候是个性别现象。
摄影也好，为文也罢，很多人的意图是很明确的——赞美生活。用一个美学家的话说，美是客观的，他的判断是在不知何为“苦”的心理阴暗中刻意为之。今天看见一幅表现百年不遇旱情的照片，在干裂的河床上，满地的河草仍然十分茂盛。
有个朋友说，越来越不想写什么了，因为深想完全没有意义。你跟人说什么呢？什么别人不知道呢？简单化一切，似乎有延年益寿的作用。过去我讲，这是一个没有哲学的社会，现在看，也是一个拒绝思想的社会。
今天看见一条艺术信息，有人在大都会弄了一个艺术展，她把展厅当游乐场来做，按这个八零后的自我阐释，从游乐场的状态出发，就像“回到开始的地方”，代表美好的情境。在当下这个时代又显得有一丝悲伤，如同疫情反复发生的状态，回到开始的地方，也像一切都重新再来一遍。这话听着有点深沉，正是玩艺术的模样。
有人盛赞说，一直觉得让观者参与体验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！夸赞这个年轻人做的展览，作品与场地空间令人眼前一亮。这仿佛像是一个圆圈，从艺术家观察世界开始，最后回归到唤醒观众去观察世界。“通过一件雕塑作品，感受心中所想和所要，是非常神奇的事情。”
为文也好，拍照也罢，最终的呈现，都是有意图的。只是有时候，明心不能明口。纳博科夫极力撇清他的作品与社会的关系，有人还是在《洛丽塔》中读出了某种宏大叙事的隐喻。无法认可的是，把低级的唠叨自主提升，以为真有什么有价值的意图在里面。
前天我写《心念》，朋友们也是见仁见智，感受差异很大。心，有所念，但不能成为执念；赢，有时赢，但不能幻想把把赢；重在聚聚玩玩、热闹热闹，成败得失已成空。这是一说。活灵活现，走火入魔。这话就有点衍生了。哲学，有朋友说，哲学也是从现实总结的，现实也可以从哲学里学习，对打麻将的人很有启发。很少有朋友指有影射，意喻在风云变幻。我回了一句：心念是在赌，自己给自己打气，就找到感觉了。
这正如梵高的《向日葵》系列，有人指其寓意是生命永存（绚丽明亮）、激情热烈（生命力旺盛）、勇于追求（活力与温暖）、坚定不移（追随阳光）。梵高的一生几乎都被挤压在命运的边缘，饱尝世态炎凉和接踵而至的创伤，但他反而鞭策着自己在逆境中寻找阳光，更强悍地成长。带着对梵高苦难人生的理解，你再度审视他的作品，向日葵不再是简单的植物，而是诚挚而热烈绽放着的生命，犹如梵高本人，他通过描绘向日葵，向世人表达了他对生命的理解，并且展示出了他个人独特的精神世界。
我曾谈到，早年喜欢看的书，很多我在内心早已排斥，因为除了作者罗列的事实，那点完全可以忽略掉的肤浅意图，跟一些清醒的社会学家、历史学家和政治学家相比，有着天壤之别。我有时很羡慕那些所谓的作家或艺术家，脑子就那点东西，还能忝列其间滥竽充数，该有多么强大的定力呀。人上一百，形形色色，亲近或远离，且都随缘吧。
2022年08月24日
